回复: 宿舍538 第二回
第二回 The start of something new
哐哐哐哐。
“五三八的起来了!六点半了!”
哐哐哐哐。
哐哐……
张雨冬咆哮道:“知道了!”然后支起上半身全力伸了个懒腰。感受到外面冷湿的空气又一个猛子扎了回去。
我说:“那是谁?”
说完想起那个声音又自己回答自己:小马哥。
下铺白一明撅在被子接了一句:“人肉闹钟。”
我大概了解了,就沉默了。然后整个五三八就都沉默了。大家应该都在纠结于要不要起床,但是,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啊……啊嘞?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张雨冬立时带头把自己给埋了:“……早自习逃掉吧。”
喂,喂!
似乎坟墓还没填满,于是梁宵也跳了进去:“同意。”
然后白一明也同意了,最后伪娘罗也同意了。我凑出去想看看学生会长为什么不管,就发现唐山的铺上已然没人在。
唉呀呀……
我说:“那我去了……转来第一天就迟到总归不好。”
张雨冬听了腾地坐起来,说:“全体起床!一级备战!”说完冷得拉过外套披上。
嚓嚓嚓嚓,冷空气里传来众人摸衣服的声音。
我说:“谢谢。”然后自己也摸去堆外套那个方向。然后——
“啊啊啊——”
张雨冬忙问怎么了。
我找不到合话的言辞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就象唐宛如一样说:“我,我受到了惊吓……”
然后,让我受到惊吓的那个绝对没有衣服质感的暖暖的毛毛的东西,叫了一声——
“喵——”
然后从上铺跳了下去。
……
白一明在下铺说:“啊,小七。”
被白一明唤作小七的黑猫伸了一个懒腰就无声息地跑到厕所去了。
我满脸黑线说:“……这,啥……”
白一明说:“猫。”
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关键在这个猫为什么睡我床上!”
张雨冬换好衣服向洗手池走去,说:“你没来之前那个铺是小七的啊~它睡习惯那上面了吧。”
他把牙刷弄好塞进嘴巴里。
我说:“那我以后怎么办?”
梁爷开了个猫粮罐头把里面的猫粮倒在食盘里弄散了:“和小七睡,以前我经常。小七不会把你怎样。”
只是一只猫当然不能把我怎样……
张雨冬喷出淑口水说:“梁,煎蛋。”
梁爷说:“好。”
冰冷的空气冰冷得让人浑身冰冷,五楼下楼去的每一步都像需要打通任督二脉。地上满是昨晚的雨留下的水塘,水塘还在,雨的记忆却损失在过去的时光里了。
我跟在江南四大才子一样并排走着的四人后面,嘴巴不停地念叨着自我介绍的说辞。即使只有那么几句我也是在潜意识里面怕得不得了。
老实说还有点兴奋。
这个时候,说点什么来消除压力吧。
“豆沙面包!”好了打住。
张雨冬说:“呐,青旋。那边二F就是我们班上那一层。”
我说:“哦。”
张雨冬说:“到时候我给你复印一份上课表。”
我说:“课表?”
张雨冬说:“不对你弄错了,是上课表。”
我说:“有区别?”
张雨冬习惯性拢拢头发,说:“区别很大。课表是用来告诉你今天上什么的,而上课表是用来告诉你今天最好该何时去上的。”
白一明补充说:“从五三八到二班,正常情况下走路要几分钟,跑要几分钟;有兄弟闲谈,走要几分钟,跑要几分钟。左脚痛,右脚痛,两只脚都痛,拉肚子肚子痛时各又要几分钟。再加上正负一两分钟的‘保险时间’,就能完美地在迟到铃声之前到达班上了。唔……你说是不是有点像CH拓己的最低上课时间表?”
我听得眼睛鼻孔一起放大。
梁宵以为我不信,说:“放心这些是全部测试过的,我们取了最低保险速度,百分之百没有问题。”
我无言以对。
一行人到达二班门口,铃恰时响起。
介绍完自己的最基本情况之后底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Sir安排我坐到一个女生左边靠窗的位置。我身后就是冬冬。
冬冬敲了一下我的肩,我还了他一下。右边那个女生见状微笑。
她头发长长的,耳前留也有挺长的耳发,额前的头发用一枚显眼的粉红色蝴蝶形的发夹别起,看起来很特别。
她用有纪宁一样不紧不慢地声音说:“我叫做纪雅诗,纪是纪晓岚的纪。很高兴与你同桌。”
我说:“那个蝴蝶的发夹,很特别呢。”
纪雅诗说:“谢谢。梁宵也经常这么说。”
梁爷?他和纪雅诗是什么关系……不会?!
我说:“梁爷,是你的……”说罢交叉两根手指。
这是代表了“恋人”的。她应当知道。
纪雅诗立即否认说:“不,并不是恋人。”
她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睛,慢慢地说:“……不是恋人,而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我愣了一下,好一会没说话。
中午铃声打响之后我叫冬冬一起走,他却说不了,然后自己跑下了楼。伪娘罗要履行班长职责被Sir叫去了,梁宵和纪雅诗走了,于是我就喊了白一明。
先前的关于纪雅诗的疑问还很深,我问他:“那个纪雅诗跟梁爷作何解?”
白一明说:“无解。”
我晕了:“b2-4ac小于零啊。”
白一明说:“小你个头啊,我说他们两个没关系。”
我惊叹:“没关系还这么纠结!”
白一明说:“别叫那么大声。关于他们两个其实大家都以为有那啥,但是作为兄弟我们又都知道他们其实没那啥,不过是因为从小就在一起罢了。一开始还要帮他解释后来太麻烦了就不解释了。很多喜欢纪雅诗的人就是因为梁爷才放弃了的。”
他又补充说:“你也知道纪雅诗是个挺温柔的孩子。很受欢迎。”
好长的话。我们不知不觉到了宿舍楼下。
我说:“对,有点像有纪宁。”
他赞同说:“对就是那种感觉。但是我还是最爱智代。”
我听了很高兴:“我也很喜欢智代。”
他说:“好啊!”然后对坐在椅子上的小马哥说:“回来了!”
小马哥点点头:“回来就好。”
五三八门开着,传出其它室没有的炒菜的声音。我们走进去就看到穿着围裙的大个子梁爷在燃气灶上炒肉丝。
白一明说:“辛苦了。”
梁爷非常大厨地抖了一下平底锅然后装盘放到了中间的桌子上。说:“回来了就吃!”
正说着伪娘Lawrence就回来了。
伪娘罗说:“都上好了就吃吧~吃完了给青旋测三围~”
……啥米?
看到我们茫茫然,伪娘罗摸出一卷皮尺,说:“Sir给的任务~要给青旋做制服啊~”
说起制服我前几天到是有看到:不过是普通的黑色折领外套再加上肩臂上一点也不帅气的校章罢了,当然也不是到了不能穿的程度。
我说:“那吃了来测吧。”
突然腿上传来摩擦的感觉,向下一看小七在那里,我就夹了点东西给它。
梁宵说:“小七跟你很亲近呢。”
我说:“是吗……是谁的猫啊。”
唐山难得地放下笔来:“我的。”
梁爷和白一明一幅“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啊是吗,这样啊。
我发现什么说:“冬冬呢?”
梁爷反问说:“冬冬?”
我说:“啊,他呢?”
梁爷说:“不用管他,他一直这样。”
我说:“这样是指,哪样?”
梁爷说:“中午不回来吃饭啦、晚上给小马哥拉回来啦、体育课自由活动消失啦……什么什么的。”
我说:“……他是幽灵啊。”
梁爷说:“他还是海星呢!”
我又说:“那他是不是去找女孩子去了喔?”
梁爷、伪娘罗、白一明同时放下筷子说:“天知道。”
……
我惊道:“你你你们不知道吗?同一个宿舍的人。”
梁爷说:“问他也不说,也不好意思去跟踪。他不想说那就算了。”
我说:“哦。你们还真是他的好兄弟。”
梁爷说:“哈哈就是就是。”
说着小马哥破门而入。
小马哥颤抖着说:“不行太香了。给我拿个碗来。”
吃了饭伪娘罗给我测了三围,完事后就跑到Sir那去了。白一明开了电视和DVD,轮到他洗碗,就一边洗碗一边看他上周六回家刻下来的黑执事。我和梁爷也来看。至于幽灵公主(雾)一样的唐山……算了。
白一明看着看着都要哭出来了:“赛巴斯钦为什么洗碗可以洗得那么快,为什么……”
时光荏苒。
白一明说:“赛巴斯钦为什么洗碗可以洗得那么快,为什么……”
我说:“这话刚刚说过了。”
而且这次室长冬冬在,于是冬冬说:“给我好好洗!”然后埋头看小说。
我对白一明细语:“他怎么不消失了?”
白一明说:“偶尔。”
我冒出了一个念头:“我们打个赌吧。”
白一明乐道:“舍命陪君。”
我说:“赌他明天中午回不回来。一瓶雪碧。”
白一明立即说:“不回来。”
我不甘示弱:“回来。”
白一明说:“那不准悔。”
我说:“不悔就不悔。”
然后第二天我就悔了,还损失了一瓶雪碧。冬冬又没回来。然后白天暗地里进行的“从纪雅诗嘴里套梁爷的真相”的计划,也以全败告终。
天亮得像黑不下去了,完全像在做给我看来生气!我遂是满面疮痍地飘回了宿舍准备眼泪逆流成河。
然后在打开宿舍门后,我的身体各处经脉穴络就被四通八达游走的“雷(Thunder)”,尽数打通了。
面部扭曲的白一明老泪纵横地说:“你……你回来了。”说完十分迅捷地抽了一张纸,像琼瑶剧女主角一样,拭着泪。
他一边拭一边说:“太感人了!”
我被惊吓得无法挪步。
Sony的电视里响起了Lia唱的片尾曲:
凝望着 那流逝的云彩
感受着 变化无穷的天空
我们驻足而立 察觉到
这不断变迁的世界编织出的歌曲
仿佛伸出手来追寻一般
去寻找那恒久不变的东西
手里高举着的火炬
是明天那约定的小小路标
现在依然明亮
那一天的言语化为誓约 激励我们前进
一边放ED的时候,一明还在唱山歌一样地哭,同时以一秒一张的速度抽用着一边不晓得谁的抽纸。
……
等等,那是我的东西吧!
他摸了一下抽纸筒:“啊嘞,没了……”
“可以揍你到哭为止,吧。”
“不要擅自改成陈述句啊!”
“哦。还想更刺激一点么。”
“不要学智代充耳不闻啊!”
……
替抽纸筒报仇了之后我在学校里面瞎逛。
逛来逛去半小时左右之后迷路了。我停在了一个被后山包围的大道死角里。
怎么会这样……伊澄大小姐灵魂附体了么?!
……我饿了。
顺着后山走的话一定能走回去。抱着这样的信念我英勇无畏地跑起来,蹦达着,蹦达着。
可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本钱之后再说什么没用。花光了本钱之后我在放了假山的后山荷花池边上坐了休息。
池子里面的量产假山明显买大了,或者说池子修得太小了,搞得池子里面塞满了假山,背向的一面凸了一大截出来,有很多用餐和烟酒的痕迹。
看见认识的高中部楼之后我又燃烧起了构筑在饥饿之上的雄心。我拍拍尘土,学冬冬的样子拢了拢头发。
……恶心死了啊!!这么恶心的动作那家伙是怎么那么自然地做出来的啊!!
打了一个寒战,我扭动了脖子,无视了不远处正在“啊~~嗯”的一对做出动物园里面饲养员小姐喂狮子的姿势的情侣(但是无法无视的是中间那便当盒里的东西)之后,双手往裤袋里一插,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窸窸索索。
是……叶子的声音?
噼噼啪啪。
这个又象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哎哟。”
这个明显又是人的声音了。我转过身去。眼前小枝小树什么的一片抖动,一定是翻后山出去打架或者上网的不良学生回来了。
突然又没了动静。以为我是学生会的人吧。
我耸肩后走远了,身后又继续有了在枝桠间穿行的声音。没一会声音消失了,我再看,也没有人在了。
唯有一对超然的情侣,仍在继续着“啊~~嗯”。
“你跑到哪里去了!?”梁爷怒道,“菜都冷了。”
一涉及到他的料理,事情就容易整大条呢。
我说:“去抓鬼去了。”
梁爷突然惊道:“后山?”
奇了怪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后山?”
梁爷和一明像所有电视剧里面在告诉别人真相之前相互看看一样相互看了看。梁爷使了个眼色,一明跑过去关了灯拉上了窗帘。然后看着我说:
“你
知道
资阳中学
的
八大怪谈吗”
“不知道。不想知道。还有,不要把—句话拆成这么多排来说。”
梁爷尴尬地说:“你还是知道的为好。”
我:“……”
算了,既然他这么想说……我就示意他说下去。
他看起来超级兴奋,把几个人拉拢到了一堆。
梁爷压低了声音说:“那我说了哦。”
我说:“你说吧。”
他张开了嘴来:“第一个……”
沉默——
“……我真地说了喔。”
……
“天——罚—一”我扭住了他的手。
“痛痛痛~~”
一行人重归冷静。
“第一个——”
——哐!!
“哟~我回来了~吖吖,你们这是干嘛呢~”
三人六束阳极枪一样的目光,瞄准了推门而入的伪娘。
“就是这样,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我呷一口茶。
听我说完的纪雅诗说:“学校怪谈我倒是有听说过,不过记不全了……说起来,一般这些怪谈都是为了凑数目吧,很多都是编的。”
我听完边点头边笑:“对对对很多这种的。”
纪雅诗突然合掌说道:“关于后山倒是有个故事有头有尾的呢。说是那上面埋着有一个这里以前的学生,有时要搞得山林里面有动静。还有人听见有哭声呢。”
我摆摆手:“那种的可信度太低了吧。对吧冬?”
身后冬冬一呆,随即苦笑着应道:“谁知道呢。”
我翻了下白眼。
他突然问:“啊,今天晚上梁爷要做什么呢?”
我也回了他一句:“谁知道呢?”结束了对话。
窗外起风了,缠卷着银杏叶如涛泽涌动。落下的黄色叶片铺作一路柔和,下半天特有的慵懒阳光给所有的所见裱上金边。
秋日,在余下不长的时日里,也会纵声高歌吧。
然后季节更替为冬天——
偏离闹市,三面临山的校舍,为冰雪所染——
一定是这样。
“谁知道呢。”冬冬的自言自语,浅浅透入耳中。
第二回 完
小艾的废话
一、这个是不容分说,不用置疑的第二回。
二、我就说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给出来……结果仅仅作为过渡的这一回就纠了两周。接下来年末考又要来了,大家就……当我受了车祸受了车祸。
三、上一回的烟幕打得太大了以致于很多人以为是单纯的NC文,这次对副标题进行了修正(It's a Never-Cry life),而且从这回来看,“故事”啊“支线”什么啊,就会来了~
四、这下原材取于生活,又会高于生活了……谢谢五三八的小哥儿们。大家啊,成为我的翅膀吧!!(大雾封天)
五及以下、想到了再补充。
全力备考,(也许)消失
艾草歌 最后编辑于 2008-12-13 19: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