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gyufm - 2009/3/23 14:12:00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狭小的房间。
“抱歉，难得来一次，却只有这种东西招待你 。”
“啊，不用麻烦了。”
端着糕点和红茶，朋也君一脸抱歉的笑着。
“藤林……不，还是叫椋吧。顺利的话，很快也该叫你柊了。”
“那、那个……还没有……”
“哈哈，还是很容易害羞呢，这方面一点都没变嘛。”
“没、没有啦……”
“不过，变得非常的坚强哦，胜平的事，还有其他的很多。”
把手放在团子布偶上，朋也君温柔的说。
“汐也要好好学习，这份不输给妈妈的坚强。”
“……那、那个，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哦？久违的藤林便当吗……这个，该说是期待还是……”
“不要紧的，这次的是姐姐做的。”
“啊，那样的话，我开动啦。”
……
没变……吗？
关上房门，忽然的，觉得有些无力。
“辛苦了。”
看到我的表情后，冬木医生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是没有好转吗？”
“……嗯。”
接过巡诊记录，冬木医生填写上评语。
“这也是没办法的，经历了那样的事，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吧。”
将病历递回给我，冬木医生转身走去其他的病房。
“总之，继续努力吧。不过也不要努力过度了，毕竟将他安置在这里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姓名：冈崎朋也】
【病症：精神分裂】
【恢复程度：未知】
几个月以来，病历上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记录。
自从小汐去世以后，朋也君的精神状况一直处于严重的不安定状况。
小镇上没有专门的精神治疗医院，而朋也君的状况也不适合去远离小镇的大城市。
所以送到了这里。
而我是唯一主动提出护理的护士。
一开始总是在说些胡话。
按冬木医生的说法，他是在否定自己的一切。
尤其是，那段与渚的相遇。
为了否定这次邂逅，朋也君甚至虚构出了无数段恋情。
和坂上君，和姐姐，和很多不认识的人。
甚至，还有我……
但是每次这种虚构告一段落之后，朋也君就会陷入很长的沉默。
最后终于放弃了。
接受了和渚的恋情，接受了汐的降生。
但是始终无法接受她们的死亡。
那两个团子布偶，渚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在朋也君眼中，现在可能就是渚和汐本身了。
这样下去的他，真的可以痊愈吗？
这样下去的我，真的可以坚持吗……
“椋……椋？你在听吗？”
“呃……抱歉，我在想其他的事。”
胜平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过一会儿之后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冈崎君的事吧？”
“……是。”
唉……
明明是来照顾胜平的，却是这么心不在焉。
我真是的……
“嗯……他也真是不幸啊，夫人和孩子都遇上了那样的事……”
“……”
坐在病床上的胜平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在认真的考虑些什么事。
……皱起眉头的样子……有点可爱。
“好，决定了。”
“哎？”
“康复特训啊，特训。”
胜平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要比他更早的好起来，然后活蹦乱跳的对他说：‘看，我都好起来了哦。’这样他也会努力治疗吧。”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唔……不过，至少能让他打起精神来吧。”
一瞬间似乎受到了打击，可是胜平马上又找到了这么做的其他的理由。
“能把腿治好，能和椋在一起，都是多亏了那个人啊，至少也要为他做点什么。”
……
为他做点什么，
即使这样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他是那个朋也君啊。
“嗯，一定可以的。”
而且，这也是为了胜平。
“而且，这也是为了椋。”
……
“……那、那个……我来为胜平占卜下特训的运势吧。”
“啊？那个就不必了……”
“没关系的，那个……啊，掉了一张。”
“真、真的不用啦。”
“嗯，这张是……明天会很顺利哦。”
“哇啊……”
……
*************************************
今天也要加油。胜平也是，朋也君也是。
心中默念三遍。
我打开朋也君的病房门。
“哎？”
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在病房中。
“……俗话说幸福了就会发福，这样看来你还真是不幸的根源哪。”
盘坐在朋也君的身边，有着亮丽长发的女性带着特有的促狭笑容。
“啰嗦，养家的男人的是很辛苦的。”
似乎无法正视那份笑容，朋也君把脸偏向一边。
“嗯——健康的笨蛋终于也能派上点用处了。”
“谁是健康的笨蛋啊？！”
……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不过还是先阻止她好了……
“姐、姐姐？”
听到我的呼唤，姐姐长长的头发在空气中轻轻回转。
“嗯，是椋啊，因为路过顺便就来看看这个不中用的家伙。”
“喂喂喂喂！”
“不服气的话就把右手举过肩膀给我看看啊，前——正选球员。”
“唔……”
朋也君……被姐姐的吐槽逼入绝境。
有点可怜。
“不要在汐面前说这些啊，杏。”
……
“什、什么嘛，现在才摆出父亲的样子来当挡箭牌吗？汐，不可以学他哦。”
“~~~可恶~~~！！”
……
关上门。
似乎也关上了一上午的热闹气氛。
“那家伙，”
背对着我，姐姐的声音低沉而迟缓。
这种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是那个样子，
总是……”
举起拳头，
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总是……让人担心。”
不顾手背的擦伤，用这只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姐姐……”
背影微微地颤动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我只能静静地抱住姐姐。
听到了，姐姐夹杂在哭声中含混的声音。
感受到，泪滴滑落至颈项的触感。
……我的视野，为什么也是一片模糊呢。
好奇怪哦……
“真是的，”
擦拭着眼眶，姐姐挤出个勉强的笑容。
“像这样，为了那个笨蛋两个人抱头痛哭，是第二次了呢。”
……
之前……是多少年以前了呢？
把双手搭在我的肩头，姐姐柔声说着：
“以后不可以再哭了哦，椋。”
“……哎？”
“哎什么哎啊，椋还有其他的人要照顾吧？”
“……”
“那孩子，也很努力吧。”
“是……”
“所以，为了那孩子，你要露出笑容来。”
“……嗯。”
为了等待我笑容的人……吗。
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后，姐姐也离开了。
“打起精神来，椋。”
嗯，就是这样。
整理好心情，我向胜平的病房走去。
这时，
“这种程度的恢复锻炼真是太乱来了。”
走廊上，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看护师呢？为什么不阻止他？”
“没有办法啊，因为他那么可爱的央求着，所以……”
！？
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快速奔跑起来。
胜平……
胜平！
“真的不要紧的啊。”
他正安稳的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不满。
“真是的，明明扶着双杠走路都没有熟练，居然还想上跑步练习器。”
“只开最低速度没有问题的啦。”
“作为你的主治医生，重申一次，我禁止。”
“拜托了，只要再一次……”
“不行就是不行！”
……
“嗯~以后要偷偷练习看来更加困难了。”
……
“啊，椋，你都看到了吗？”
……
“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
“那个……抱歉，今天的练习泡汤了，又让你的占卜落空……”
……
“椋？”
抱住。
“占卜什么的……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现在想做的，只是紧紧抱住胜平而已。
“大、大家都在看哦，椋。”
胜平的耳语，轻轻的传来。
“就让大家看好了。”
“哎？”
“我喜欢胜平，一直都。”
“所以，没有关系的。”
是的，
这样的心情，早就已经确定了。
背上，感觉到胜平怀抱的力量。
“谢谢你，椋。”
“真是抱歉啊，居然让你来说……”
胜平的呼吸，轻柔的布满在脖子上。
“……”
“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
“虽然是想能自己走之后再……”
怀抱的束缚渐渐松开。
“放到哪里去了，奇怪……”
胸前的温暖逐渐远离。
“真是的……”
……
？
有些不安。
胜平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周围开始吵闹，变得嘈杂起来。
在做什么啊……
医生发怒的声音……看护师惊慌失措的声音……
大家都安静一点啊……
我只是想和胜平好好的……
“对不起，椋，”
努力的舒开紧皱的眉头，胜平挤出个困难的微笑。
“……我想……我得……”
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急救准备！”
胜平……
“可恶，新手吗，搞不清楚状况就快闪开！”
感觉到将我推开的力量……
不、现在不能……
胜平！！！
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椋？”
回过头，看到的是朋也君疑惑与关心的眼神。
“不，这是……”
慌忙的整理起碎片。
摔碎的原来是茶杯。
“放着我来吧……小心手。”
碎片划过指尖，割出浅浅的伤口。
好疼。
胜平……现在到底多疼呢。
癌细胞……转移？
身体，感受到无声的电击感。
“很抱歉。”
冬木医生看着X光片，语气平静如水。
“急冻疗法确实可以使保留病患部分成为可能，但与其相对应的就是癌细胞不易彻底清除。……对不起，这也是我们的失误。只想到了为患者保留最完整的身体，但是后果却……”
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事。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肺部很长时间。可能是因为运动员体质，没有更早的出现反应，也导致了我们没有更早的发现。”
难道这是胜平的错吗？
“药物应该已经没有作用了，也不可能对肺部进行急冻手术。放射疗法或许会有些效果，但是，希望你能了解，用这个方法即使成功治疗，患者的寿命也只会延续不到三年。”
不要用患者这种轻松的指代字眼。
不要……
——目前唯一可行的治疗计划，恐怕只有切除被感染的肺叶。
切除……是吗。
——仅仅是那样的话也不能保证患者的生存。
那有什么意义。
——我们需要移植肺叶。但是遗憾的是，在院方记录中满足配型条件的女孩在几个月以前已经夭折了。
即使没有夭折，又怎么能从其他人身上剥夺。
——现在，只能祈祷附近的城镇有合适的配型。因为……他可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
“已经够了。”
“这样的事，那样的事……”
“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都集中到我周围？！”
安静的房间中，只残留下我声音的回响。
以及朋也君迷茫的视线。
“……渚，可以麻烦你陪汐去一下公园吗？只要一会儿就好。”
拥抱了一下团子布偶，
朋也君缓缓转向我。
长时间的静默。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呢。”
沉稳的语调，清晰的传来。
“没有办法劝说胜平接受手术，几乎绝望的状况。”
“不过，”
“最后还是成功了。”
“那都是因为你啊，椋。”
朋也君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或许都是傻瓜，”
“明明是没有希望的事，却依旧要做。”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把一些结局改写了。”
“所以，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希望你这次也能做到。”
朋也君……
“那个时候，”
“你借用了我的肩膀吧?”
“虽然现在有些困扰，但是，”
张开双臂。
“如果有需要的话，请不要客气。”
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想要忍住，但是……
……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何时，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就像是要逃离一般，……
为什么，心里会如此不安和痛苦……
（对不起，姐姐，这是最后一次）
依靠着朋也君宽阔的肩膀。
泪水滴落的声音埋藏在我的呜咽中。
都忘了呢。
一直以来，无论怎样的困难，
都有人在我身边默默帮助着我，
所以，
不可以就这样认输的，
不坚持到最后，
绝对不能……
被炫目的光芒包围着……
谁的容貌不断出现在光芒之中。
那是……
牵着小汐走在上学路上的朋也君
在海边陪伴小渚的朋也君
和姐姐斗嘴的朋也君
把我错当成姐姐，关心着我的朋也君
曾经喜欢过的，朋也君……
似乎在说些什么。
“藤林。”
——永远不要忘记，这份心情。
嗯，我会的。
“藤林君。”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唉……朋也……君？
“藤林椋！”
眼前是冬木医生发火的脸。
……
我……睡着了吧？
漆黑的房间中，只从半开的门外泄入些许惨黄的光。
还做了奇怪的梦……
“不好意思……”
“现在还说这种话！”
一把抓住我的手，冬木医生将我向病房外拖。
“哇……医生……”
“没时间向你解释了，快跟我来！”
走廊中，奔跑着的人群，神色慌乱。
窗外，闪烁着急救车的顶灯，疯狂异常。
甚至还有警笛和保护现场的警务人员。
这究竟是……
“刚才，有一名病人去世了。”
是吗……
“自杀身亡。”
……
无论怎么努力，不幸的事还是无法避免吗？
“听好了，接下来的事对你而言可能有点残酷。”
“哎？”
“你必须立即去申请，获取这位身亡病人的肺叶移植权。”
……
“这是，什么意思……”
“去申请得到他的肺！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冬木医生的背影发怒似得颤抖起来。
“那个笨蛋……那样的写法根本不能算作器官捐献书……所以必须要你来做。”
等。
等等，
晃动的急救灯光 ，使我无法思考。
“这、这就是说……”
“胜平，有获救的希望了。”
……
“听到了没有，是那个柊胜平啊！”
好、
好奇怪，
明明是病人自杀的严重状况，
明明是应该悲伤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呢，
突然有高兴的感觉。
我，真是差劲的人。
“不要再在那里发呆了，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被别人申请了。”
“但是，这样的事似乎不符合……”
“现在是考虑那种事的时候吗？道义上的、手续上的麻烦就交给我，你给我快点把该做的事做完！”
是对我的态度感到极度愤怒吗？
冬木医生的眼中，注满了盈眶的泪水。
……
对了，
当年的冬木医生……
其实到现在也还喜欢着胜平吧？
“……谢谢。”
现在，能表达的只有这样的心情。
“说什么傻话……之后可是有一堆麻烦，你也要负起责任来。”
“是，我会努力的。”
能有这样的人喜欢胜平，
真好。
“……对了，医生，关于配型的事……”
冬木医生忽然低下了头，
“没有问题的……”
刺耳的警笛声中，混杂这冬木医生含混的声音。
“因为这次身亡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
走上坡道的时候，吹起了温暖的风。
“可以了，接下来让我自己……”
“不行，胜平要好好的坐着。”
被我按回轮椅上的胜平一脸不满。
“这样椋会很累啊，而且连上个坡道都要女生来推，我会被认为是没用的男人。”
“才没有那样的事，胜平是很棒的男人。”
稍稍有些脸红的胜平一面嘟囔着哪里棒了一面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我推着前行。
今天是手术后第一次获得外出许可的日子。
手术很成功，
用冬木医生的话说，完美的像个奇迹。
虽然是这样……
不可避免的，
从手术之后的一周开始，
出现了排斥现象。
“就这样倒下的话太对不起那个人了。”
每一次，胜平都是带着微笑，
虽然用看的就知道，他有多痛苦。
这样的情况下，
我能做的，只是回报以同样的笑容。
胜平是需要我微笑的人，
而且，不能再哭了。
“唉，虽然是想让身体好的更快来给冈崎打气，现在却没机会了呢。”
单手撑着脸颊，胜平低声的抱怨着。
“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高耸的树木遮住阳光，投下很大一片阴影。
“对了，”
“等身体完全恢复后，试着去当记者或是私家侦探好了。”
胜平的表情明朗起来。
“这样的话，就能一边工作一边寻找对我捐赠的人，还有冈崎了。”
树影下的风，稍稍有些凉意。
“嗯……刚才就有点在意……椋，手里的，要被揉碎了哦……”
……
还是被注意到了。
“是很重要的信吧？”
“……抱歉……”
“没有关系的。”
胜平的微笑，透露出温柔的暖意。
“椋也累了吧，让我在这里待一下就好。”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看下这个吧，在你真正想知道的时候
拆开信封。
——不过，也许不交给你才是正确的也说不定
映入眼帘是朋也君的字迹。
还是，那么不工整……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啊、啊，我果然不适合这样的台词呢」
「说过的吧，我一直讨厌这个小镇」
「因为这里满是要忘却的回忆」
「然后，遇到了大家」
「邂逅了渚」
「生下了汐」
「但是，谁都没有守护住」
「我，是个没用的家伙」
「以前，看到过纷纷落下的光」
「期盼着会发生什么好事，或是奇迹」
「但是，什么都没有」
「其实，早就明白的」
「奇迹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幻想中」
「而所谓的好事，也只是众多努力后的结果」
「什么都没做却想获得些什么的我」
「真是笑话」
「胜平是个好人」
「选择他的椋，眼光不错哦」
「现在他的状况」
「被称为健康的笨蛋的我，能帮上忙的也只有这个了」
「所以」
「请好好的」
「连带着我的那份，继续生活下去吧」
「长久以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以后再感谢你们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最后的最后」
「替我向杏说对不起」
……
那种事，
自己去说……
笨蛋……
朋也……
坡道的顶端，是一片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樱花树。
“啊，这里是……”
“怎么，胜平？”
“哎？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胜平有些懊恼的垂着头。
“这里是第一次见到椋的地方啊，这里……”
……
怎么会忘记呢，
那段，耀眼的时光。
“……好……”
扶着轮椅把手，胜平站了起来。
“还不可以……”
“我不会逞强的，只是站一会儿。”
胜平的手在贴身衣袋中摸索着，
“而且，有样东西，必须站着给你。”
取出了一直小心存放的事物。
那是。
……戒指。
“那个……之前就想交给你的……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
眼中，泛着羞涩的光芒。
“……啊……”
小心翼翼的走到我面前。
“椋，”
“那个，”
“你不觉得，柊和椋放在一起会很配吗？”
微风磨过樱花花瓣的声音，飘散在我们周围。
“嫁给我好吗，椋？”
像雪一样，樱花落下的样子
如梦一般，樱涛起伏的声音
在坡道的最上端
在这个时刻
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悄悄降临。
“那、那个……”
踌躇着的胜平。
“回答……是什么……呢……”
……
这早已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了。
“好的……我愿意。”
似乎看到了光，
在胜平替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或许，这不是什么奇迹的预兆，
仅仅是，不知名的祝福，
只是那样就好。
长长的坡道下，
小镇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可能和以往已经变的不同，
不过，
那是为了守护大家而做出的改变吧。
未来会继续下去，
从相拥的这一刻开始。
祝福这个小镇，
祝福你们，小镇大家族。
（完）
后记
[“什么，是椋after吗？”
————————某人狼的看后的第一反应。]
一直以来，想给as寻找一个能够合理的解释。
但是真正去做了之后，才发现，
——我不想要这个结局。
奇迹什么的，让它发生就好，
加入那些real系要素，clannad就不再是我们心中的样子了。
就这样吧
“抱歉，难得来一次，却只有这种东西招待你 。”
“啊，不用麻烦了。”
端着糕点和红茶，朋也君一脸抱歉的笑着。
“藤林……不，还是叫椋吧。顺利的话，很快也该叫你柊了。”
“那、那个……还没有……”
“哈哈，还是很容易害羞呢，这方面一点都没变嘛。”
“没、没有啦……”
“不过，变得非常的坚强哦，胜平的事，还有其他的很多。”
把手放在团子布偶上，朋也君温柔的说。
“汐也要好好学习，这份不输给妈妈的坚强。”
“……那、那个，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哦？久违的藤林便当吗……这个，该说是期待还是……”
“不要紧的，这次的是姐姐做的。”
“啊，那样的话，我开动啦。”
……
没变……吗？
关上房门，忽然的，觉得有些无力。
“辛苦了。”
看到我的表情后，冬木医生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是没有好转吗？”
“……嗯。”
接过巡诊记录，冬木医生填写上评语。
“这也是没办法的，经历了那样的事，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吧。”
将病历递回给我，冬木医生转身走去其他的病房。
“总之，继续努力吧。不过也不要努力过度了，毕竟将他安置在这里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姓名：冈崎朋也】
【病症：精神分裂】
【恢复程度：未知】
几个月以来，病历上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记录。
自从小汐去世以后，朋也君的精神状况一直处于严重的不安定状况。
小镇上没有专门的精神治疗医院，而朋也君的状况也不适合去远离小镇的大城市。
所以送到了这里。
而我是唯一主动提出护理的护士。
一开始总是在说些胡话。
按冬木医生的说法，他是在否定自己的一切。
尤其是，那段与渚的相遇。
为了否定这次邂逅，朋也君甚至虚构出了无数段恋情。
和坂上君，和姐姐，和很多不认识的人。
甚至，还有我……
但是每次这种虚构告一段落之后，朋也君就会陷入很长的沉默。
最后终于放弃了。
接受了和渚的恋情，接受了汐的降生。
但是始终无法接受她们的死亡。
那两个团子布偶，渚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在朋也君眼中，现在可能就是渚和汐本身了。
这样下去的他，真的可以痊愈吗？
这样下去的我，真的可以坚持吗……
“椋……椋？你在听吗？”
“呃……抱歉，我在想其他的事。”
胜平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过一会儿之后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冈崎君的事吧？”
“……是。”
唉……
明明是来照顾胜平的，却是这么心不在焉。
我真是的……
“嗯……他也真是不幸啊，夫人和孩子都遇上了那样的事……”
“……”
坐在病床上的胜平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在认真的考虑些什么事。
……皱起眉头的样子……有点可爱。
“好，决定了。”
“哎？”
“康复特训啊，特训。”
胜平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要比他更早的好起来，然后活蹦乱跳的对他说：‘看，我都好起来了哦。’这样他也会努力治疗吧。”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唔……不过，至少能让他打起精神来吧。”
一瞬间似乎受到了打击，可是胜平马上又找到了这么做的其他的理由。
“能把腿治好，能和椋在一起，都是多亏了那个人啊，至少也要为他做点什么。”
……
为他做点什么，
即使这样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他是那个朋也君啊。
“嗯，一定可以的。”
而且，这也是为了胜平。
“而且，这也是为了椋。”
……
“……那、那个……我来为胜平占卜下特训的运势吧。”
“啊？那个就不必了……”
“没关系的，那个……啊，掉了一张。”
“真、真的不用啦。”
“嗯，这张是……明天会很顺利哦。”
“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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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要加油。胜平也是，朋也君也是。
心中默念三遍。
我打开朋也君的病房门。
“哎？”
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在病房中。
“……俗话说幸福了就会发福，这样看来你还真是不幸的根源哪。”
盘坐在朋也君的身边，有着亮丽长发的女性带着特有的促狭笑容。
“啰嗦，养家的男人的是很辛苦的。”
似乎无法正视那份笑容，朋也君把脸偏向一边。
“嗯——健康的笨蛋终于也能派上点用处了。”
“谁是健康的笨蛋啊？！”
……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不过还是先阻止她好了……
“姐、姐姐？”
听到我的呼唤，姐姐长长的头发在空气中轻轻回转。
“嗯，是椋啊，因为路过顺便就来看看这个不中用的家伙。”
“喂喂喂喂！”
“不服气的话就把右手举过肩膀给我看看啊，前——正选球员。”
“唔……”
朋也君……被姐姐的吐槽逼入绝境。
有点可怜。
“不要在汐面前说这些啊，杏。”
……
“什、什么嘛，现在才摆出父亲的样子来当挡箭牌吗？汐，不可以学他哦。”
“~~~可恶~~~！！”
……
关上门。
似乎也关上了一上午的热闹气氛。
“那家伙，”
背对着我，姐姐的声音低沉而迟缓。
这种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是那个样子，
总是……”
举起拳头，
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总是……让人担心。”
不顾手背的擦伤，用这只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姐姐……”
背影微微地颤动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我只能静静地抱住姐姐。
听到了，姐姐夹杂在哭声中含混的声音。
感受到，泪滴滑落至颈项的触感。
……我的视野，为什么也是一片模糊呢。
好奇怪哦……
“真是的，”
擦拭着眼眶，姐姐挤出个勉强的笑容。
“像这样，为了那个笨蛋两个人抱头痛哭，是第二次了呢。”
……
之前……是多少年以前了呢？
把双手搭在我的肩头，姐姐柔声说着：
“以后不可以再哭了哦，椋。”
“……哎？”
“哎什么哎啊，椋还有其他的人要照顾吧？”
“……”
“那孩子，也很努力吧。”
“是……”
“所以，为了那孩子，你要露出笑容来。”
“……嗯。”
为了等待我笑容的人……吗。
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后，姐姐也离开了。
“打起精神来，椋。”
嗯，就是这样。
整理好心情，我向胜平的病房走去。
这时，
“这种程度的恢复锻炼真是太乱来了。”
走廊上，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看护师呢？为什么不阻止他？”
“没有办法啊，因为他那么可爱的央求着，所以……”
！？
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快速奔跑起来。
胜平……
胜平！
“真的不要紧的啊。”
他正安稳的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不满。
“真是的，明明扶着双杠走路都没有熟练，居然还想上跑步练习器。”
“只开最低速度没有问题的啦。”
“作为你的主治医生，重申一次，我禁止。”
“拜托了，只要再一次……”
“不行就是不行！”
……
“嗯~以后要偷偷练习看来更加困难了。”
……
“啊，椋，你都看到了吗？”
……
“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
“那个……抱歉，今天的练习泡汤了，又让你的占卜落空……”
……
“椋？”
抱住。
“占卜什么的……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现在想做的，只是紧紧抱住胜平而已。
“大、大家都在看哦，椋。”
胜平的耳语，轻轻的传来。
“就让大家看好了。”
“哎？”
“我喜欢胜平，一直都。”
“所以，没有关系的。”
是的，
这样的心情，早就已经确定了。
背上，感觉到胜平怀抱的力量。
“谢谢你，椋。”
“真是抱歉啊，居然让你来说……”
胜平的呼吸，轻柔的布满在脖子上。
“……”
“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
“虽然是想能自己走之后再……”
怀抱的束缚渐渐松开。
“放到哪里去了，奇怪……”
胸前的温暖逐渐远离。
“真是的……”
……
？
有些不安。
胜平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周围开始吵闹，变得嘈杂起来。
在做什么啊……
医生发怒的声音……看护师惊慌失措的声音……
大家都安静一点啊……
我只是想和胜平好好的……
“对不起，椋，”
努力的舒开紧皱的眉头，胜平挤出个困难的微笑。
“……我想……我得……”
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急救准备！”
胜平……
“可恶，新手吗，搞不清楚状况就快闪开！”
感觉到将我推开的力量……
不、现在不能……
胜平！！！
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椋？”
回过头，看到的是朋也君疑惑与关心的眼神。
“不，这是……”
慌忙的整理起碎片。
摔碎的原来是茶杯。
“放着我来吧……小心手。”
碎片划过指尖，割出浅浅的伤口。
好疼。
胜平……现在到底多疼呢。
癌细胞……转移？
身体，感受到无声的电击感。
“很抱歉。”
冬木医生看着X光片，语气平静如水。
“急冻疗法确实可以使保留病患部分成为可能，但与其相对应的就是癌细胞不易彻底清除。……对不起，这也是我们的失误。只想到了为患者保留最完整的身体，但是后果却……”
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事。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肺部很长时间。可能是因为运动员体质，没有更早的出现反应，也导致了我们没有更早的发现。”
难道这是胜平的错吗？
“药物应该已经没有作用了，也不可能对肺部进行急冻手术。放射疗法或许会有些效果，但是，希望你能了解，用这个方法即使成功治疗，患者的寿命也只会延续不到三年。”
不要用患者这种轻松的指代字眼。
不要……
——目前唯一可行的治疗计划，恐怕只有切除被感染的肺叶。
切除……是吗。
——仅仅是那样的话也不能保证患者的生存。
那有什么意义。
——我们需要移植肺叶。但是遗憾的是，在院方记录中满足配型条件的女孩在几个月以前已经夭折了。
即使没有夭折，又怎么能从其他人身上剥夺。
——现在，只能祈祷附近的城镇有合适的配型。因为……他可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
“已经够了。”
“这样的事，那样的事……”
“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都集中到我周围？！”
安静的房间中，只残留下我声音的回响。
以及朋也君迷茫的视线。
“……渚，可以麻烦你陪汐去一下公园吗？只要一会儿就好。”
拥抱了一下团子布偶，
朋也君缓缓转向我。
长时间的静默。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呢。”
沉稳的语调，清晰的传来。
“没有办法劝说胜平接受手术，几乎绝望的状况。”
“不过，”
“最后还是成功了。”
“那都是因为你啊，椋。”
朋也君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或许都是傻瓜，”
“明明是没有希望的事，却依旧要做。”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把一些结局改写了。”
“所以，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希望你这次也能做到。”
朋也君……
“那个时候，”
“你借用了我的肩膀吧?”
“虽然现在有些困扰，但是，”
张开双臂。
“如果有需要的话，请不要客气。”
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想要忍住，但是……
……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何时，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就像是要逃离一般，……
为什么，心里会如此不安和痛苦……
（对不起，姐姐，这是最后一次）
依靠着朋也君宽阔的肩膀。
泪水滴落的声音埋藏在我的呜咽中。
都忘了呢。
一直以来，无论怎样的困难，
都有人在我身边默默帮助着我，
所以，
不可以就这样认输的，
不坚持到最后，
绝对不能……
被炫目的光芒包围着……
谁的容貌不断出现在光芒之中。
那是……
牵着小汐走在上学路上的朋也君
在海边陪伴小渚的朋也君
和姐姐斗嘴的朋也君
把我错当成姐姐，关心着我的朋也君
曾经喜欢过的，朋也君……
似乎在说些什么。
“藤林。”
——永远不要忘记，这份心情。
嗯，我会的。
“藤林君。”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唉……朋也……君？
“藤林椋！”
眼前是冬木医生发火的脸。
……
我……睡着了吧？
漆黑的房间中，只从半开的门外泄入些许惨黄的光。
还做了奇怪的梦……
“不好意思……”
“现在还说这种话！”
一把抓住我的手，冬木医生将我向病房外拖。
“哇……医生……”
“没时间向你解释了，快跟我来！”
走廊中，奔跑着的人群，神色慌乱。
窗外，闪烁着急救车的顶灯，疯狂异常。
甚至还有警笛和保护现场的警务人员。
这究竟是……
“刚才，有一名病人去世了。”
是吗……
“自杀身亡。”
……
无论怎么努力，不幸的事还是无法避免吗？
“听好了，接下来的事对你而言可能有点残酷。”
“哎？”
“你必须立即去申请，获取这位身亡病人的肺叶移植权。”
……
“这是，什么意思……”
“去申请得到他的肺！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冬木医生的背影发怒似得颤抖起来。
“那个笨蛋……那样的写法根本不能算作器官捐献书……所以必须要你来做。”
等。
等等，
晃动的急救灯光 ，使我无法思考。
“这、这就是说……”
“胜平，有获救的希望了。”
……
“听到了没有，是那个柊胜平啊！”
好、
好奇怪，
明明是病人自杀的严重状况，
明明是应该悲伤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呢，
突然有高兴的感觉。
我，真是差劲的人。
“不要再在那里发呆了，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被别人申请了。”
“但是，这样的事似乎不符合……”
“现在是考虑那种事的时候吗？道义上的、手续上的麻烦就交给我，你给我快点把该做的事做完！”
是对我的态度感到极度愤怒吗？
冬木医生的眼中，注满了盈眶的泪水。
……
对了，
当年的冬木医生……
其实到现在也还喜欢着胜平吧？
“……谢谢。”
现在，能表达的只有这样的心情。
“说什么傻话……之后可是有一堆麻烦，你也要负起责任来。”
“是，我会努力的。”
能有这样的人喜欢胜平，
真好。
“……对了，医生，关于配型的事……”
冬木医生忽然低下了头，
“没有问题的……”
刺耳的警笛声中，混杂这冬木医生含混的声音。
“因为这次身亡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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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坡道的时候，吹起了温暖的风。
“可以了，接下来让我自己……”
“不行，胜平要好好的坐着。”
被我按回轮椅上的胜平一脸不满。
“这样椋会很累啊，而且连上个坡道都要女生来推，我会被认为是没用的男人。”
“才没有那样的事，胜平是很棒的男人。”
稍稍有些脸红的胜平一面嘟囔着哪里棒了一面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我推着前行。
今天是手术后第一次获得外出许可的日子。
手术很成功，
用冬木医生的话说，完美的像个奇迹。
虽然是这样……
不可避免的，
从手术之后的一周开始，
出现了排斥现象。
“就这样倒下的话太对不起那个人了。”
每一次，胜平都是带着微笑，
虽然用看的就知道，他有多痛苦。
这样的情况下，
我能做的，只是回报以同样的笑容。
胜平是需要我微笑的人，
而且，不能再哭了。
“唉，虽然是想让身体好的更快来给冈崎打气，现在却没机会了呢。”
单手撑着脸颊，胜平低声的抱怨着。
“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高耸的树木遮住阳光，投下很大一片阴影。
“对了，”
“等身体完全恢复后，试着去当记者或是私家侦探好了。”
胜平的表情明朗起来。
“这样的话，就能一边工作一边寻找对我捐赠的人，还有冈崎了。”
树影下的风，稍稍有些凉意。
“嗯……刚才就有点在意……椋，手里的，要被揉碎了哦……”
……
还是被注意到了。
“是很重要的信吧？”
“……抱歉……”
“没有关系的。”
胜平的微笑，透露出温柔的暖意。
“椋也累了吧，让我在这里待一下就好。”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看下这个吧，在你真正想知道的时候
拆开信封。
——不过，也许不交给你才是正确的也说不定
映入眼帘是朋也君的字迹。
还是，那么不工整……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啊、啊，我果然不适合这样的台词呢」
「说过的吧，我一直讨厌这个小镇」
「因为这里满是要忘却的回忆」
「然后，遇到了大家」
「邂逅了渚」
「生下了汐」
「但是，谁都没有守护住」
「我，是个没用的家伙」
「以前，看到过纷纷落下的光」
「期盼着会发生什么好事，或是奇迹」
「但是，什么都没有」
「其实，早就明白的」
「奇迹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幻想中」
「而所谓的好事，也只是众多努力后的结果」
「什么都没做却想获得些什么的我」
「真是笑话」
「胜平是个好人」
「选择他的椋，眼光不错哦」
「现在他的状况」
「被称为健康的笨蛋的我，能帮上忙的也只有这个了」
「所以」
「请好好的」
「连带着我的那份，继续生活下去吧」
「长久以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以后再感谢你们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最后的最后」
「替我向杏说对不起」
……
那种事，
自己去说……
笨蛋……
朋也……
坡道的顶端，是一片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樱花树。
“啊，这里是……”
“怎么，胜平？”
“哎？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胜平有些懊恼的垂着头。
“这里是第一次见到椋的地方啊，这里……”
……
怎么会忘记呢，
那段，耀眼的时光。
“……好……”
扶着轮椅把手，胜平站了起来。
“还不可以……”
“我不会逞强的，只是站一会儿。”
胜平的手在贴身衣袋中摸索着，
“而且，有样东西，必须站着给你。”
取出了一直小心存放的事物。
那是。
……戒指。
“那个……之前就想交给你的……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
眼中，泛着羞涩的光芒。
“……啊……”
小心翼翼的走到我面前。
“椋，”
“那个，”
“你不觉得，柊和椋放在一起会很配吗？”
微风磨过樱花花瓣的声音，飘散在我们周围。
“嫁给我好吗，椋？”
像雪一样，樱花落下的样子
如梦一般，樱涛起伏的声音
在坡道的最上端
在这个时刻
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悄悄降临。
“那、那个……”
踌躇着的胜平。
“回答……是什么……呢……”
……
这早已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了。
“好的……我愿意。”
似乎看到了光，
在胜平替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或许，这不是什么奇迹的预兆，
仅仅是，不知名的祝福，
只是那样就好。
长长的坡道下，
小镇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可能和以往已经变的不同，
不过，
那是为了守护大家而做出的改变吧。
未来会继续下去，
从相拥的这一刻开始。
祝福这个小镇，
祝福你们，小镇大家族。
（完）
后记
[“什么，是椋after吗？”
————————某人狼的看后的第一反应。]
一直以来，想给as寻找一个能够合理的解释。
但是真正去做了之后，才发现，
——我不想要这个结局。
奇迹什么的，让它发生就好，
加入那些real系要素，clannad就不再是我们心中的样子了。
就这样吧